草三心🌿

杂食动物 多个坑反复横跳 随机掉落

是一只性格怪异的猫

【喻黄】黄少天更喜欢月亮

喻文州还记得那时候,黄少天总是仰头90度望天走路,总是一路狂奔和月亮赛跑比快,总是把手里的木水桶弄得颠簸不止,任水花飞溅到干涸的土地上。

村庄半夜停水是常有的事儿,大人们忙忙碌碌了一天不愿挪身,于是打水通常就变成了男孩子们的任务。

从繁华城市到这个破落村庄,来投奔亲戚刚一个月的喻文州,也不能说是水土不服,只能说是有些不适应。苦笑着跟一众男孩子去打水,水桶的重量的确让他有点吃力。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看见黄少天。

黄少天的眼睛有琥珀般的颜色,喻文州觉得他的眼睛里面是有初升太阳的光辉,耀眼地使人挪不开眼。

然后黄少天听到喻文州的比喻后直接“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指了指挂在天边的月亮,爽朗地继续笑着说:“喏,我倒是更喜欢这个。

然后欢快地吹了声口哨,跑开了。

夜晚的村庄宁静又深邃,一众孩子打打闹闹推搡成一团,大概是在力图打破这份寂静。喻文州走在最后边,视线却停留在那个冲在最前面,太阳般可又喜欢月亮的男孩的身上。


黄少天冲着冲着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然后转身溜到了喻文州身边。


“嘿,新来的伙计,要帮忙吗?”


黄少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在意这个刚说过一两句话的新面孔。


只是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神秘而又温和,就和挂在那边儿天际上的月儿一样,让黄少天格外的喜欢。

男孩儿们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一贯日天日地的黄少变得出奇的乐于助人,轻松地提着两桶沉甸甸的水,还满脸写着高兴。

喻文州低低地笑了。

即使两桶水,黄少天还是健步如飞,争当第一。喻文州走路速度不慢,没了重负,自然跟的上黄少天的节奏。

“喻文州。”

“啥?”

“我叫喻文州。”

喻文州低头看黄少天木水桶中的月亮,一样的模样,也还是一贯的温柔,偶尔随着黄少天的磕绊漾出丝丝涟漪。

“噢,我叫黄少天,你叫我全名啊黄少啊少天啊啥的都可以嗯。”


“少天?” 喻文州尝试着叫道。

“嗯。”

草,黄少天觉得这个喻文州说话肯定自带有魔力,听着总是让人心窝子痒痒的。


黄少天是挺外向的人,但他的小弟们绝对敢举双手保证,他们的黄少从来没有这么的,这么的……殷勤过。


逮到个野鸡野鸟啥的就往喻文州家里头送,尝到个新口味的果子也想的是把喻文州拉过来一起吃,黄少天也觉得自己要疯魔了。


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喻文州回赠了黄少天一箱子的书。

刚刚接到这一堆书的时候,不是文盲酷似文盲的黄少天内心是十分崩溃的。


然而事实证明黄少天是很有学习天赋的,本着对书里头故事的兴趣,再加上在山那边那所上个半年放半年的乡村学校里学的一点儿知识,磕磕绊绊的,倒愣是看了下去。


不过,当听到黄少天说 “文州你将来绝对会是个赤赤有名的干大事的人”的时候,喻文州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里绝对不是喻文州会呆一辈子的地方,同样他觉得,黄少天也不是。


但他没想到先一步离开的却是黄少天。


知道的挺突然的。


就在两个人躺在草堆里晒太阳的时候,黄少天突然说,文州,我可能要走了。


喻文州是从城里来投奔农村亲戚的,而黄少天将是随着父母迁徙去城市。一点儿也不违和,不奇怪。

最后一次去打水,最后一次两人并排着走在月光下,完全不把打水作为目的,水桶里的水依然肆无忌惮地洒着,浸湿了一寸又一寸的土地。

黄少天想说点什么,喻文州也想说点什么,但两人又都什么也没说,还了乡村夜晚应有的静谧。

“你知道人和人道别的时候为什么要说'再见'吗?” 喻文州问。

黄少天看向他。


喻文州抬头看了看今天的月亮,芽儿似的,泛着微弱而迷茫的光。


“因为确信,一定会再相见。” 喻文州说。


喻文州还记得那时候,黄少天总是仰头90度望天走路。


总是一路狂奔和月亮赛跑比快。


总是把手里的木水桶弄得颠簸不止,任水花飞溅到干涸的土地上。


和现在这个站在聚光灯下的,拨弄着摇滚乐章的,挥洒着肆意汗水的乐队主唱截然不同,又那么的相同。


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听见黄少天的歌声,但他却觉得像初次听见般惊艳。


聚光灯像太阳一样的炽热又耀眼,闪烁进喻文州的眼睛里。


黄少天似乎也看见了喻文州,横冲直撞般四处爆发的声音突然柔和了几分,干练利落的扫弦也突然变得有些流连。


贝斯手有些诧异的看着一反常态的主唱。


黄少天似乎是有几分得意地露出了一个笑,朝着台下喻文州的位置。


是太阳对月亮的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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